淺藍_Ada

日系二次元,雜食,目前主要搞MBTI。咒鎖少年漫 BL/BG/GB/GL等等都看,很雜

开了个头然后暂时想不到怎么写了,先放上来

图的背景是Wombo生成


INTP♂️×INFP双性,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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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红色草蛉,凤蝶总科蛱蝶科锯蛱蝶属,分布于亚洲地区,食用有毒植物,因此自身带毒。”


    处理完今天的艾特和私信之后,INTP合上了笔记本计算机,瘫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荧幕上显示的“眼镜猫-博物类博主”终于退出了视线,今天他作为博主身份的自己也就此下线,意识回归到INTP本身。一开始看着粉丝蹭蹭地往上涨,数字透过那显示管的光,转化成无意义的虚荣感填充了内心,但是随着每天的愈来愈多的关注、留言、评论区漫骂、莫名其妙的大量僵尸粉涌入和明显不合适的商家每天都私信他接广告,一开始那种“多一位粉丝即是莫大的喜悦”也渐渐衰减,变得麻木。

    深夜十二点,远远未到他日常就寝的时刻。尽管眼周的一抹紫红色透露着疲惫感,但对他来说,似乎只要有一片褪黑素就能解决了。他从卧室移动到客厅,从冰箱拿出一瓶鲜牛奶,加热,倒入一勺蜂蜜,搅拌后就着褪黑素咽下,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继续滑手机。

    他便是每一天都如此过着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只有躺到床上滑手机时他才能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但他想无论是谁都一样过着这样的生活。在这种碎片化的讯息时代,人们总是会更倾向于奶头乐--低俗的、简单粗暴的娱乐,在消耗完一整天的精力之后最为容易入口的闲余项目,像甜得发齁的汽水和糖果,为被折腾了十数小时的大脑注入一剂多巴胺,以便第二天能在绝望之中醒来又再度踏上这种永无止境的轮回。

    但是INTP更喜欢拿这些碎片时间来学习,应该说学习就是他的乐趣。受到身为动物学家的父母的影响,他也喜欢生物学,所以高中选了理科,成绩也一直保持得不错,在学校算是名列前茅。放学之后读读自己喜欢的书,看点有的没的,偶尔自己一人出门逛逛,有时还会给家人当助手。

这样也算是被动性地为自己的职业前程铺好路了,他心想,接下来就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不用太为将来而担心,到时随机应变就好,反正我挺聪明的,也有不少研究经验。他放下了手机,想借着药效入睡。

    今天也在为自己注入了一针不知效力能维持到何时的,虚假的“自信心”。

    他知道那只是在掩饰,或者说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现实。合上眼脸,漆黑中他置身于学校,无数的同学和他的老师在用各异的眼神审视着他,而他只是安静地靠在最角落的位置,漠然地如旁观者一般置身事外,冷眼注视着他们的变化。

    彷彿是有人手执一把戒尺,透过那唯一的窗户,无时无刻地监察他,稍有不慎就会迎来当头棒喝。他知道窗外那个人是谁,不是别的人,正是他自己。目光再次聚焦到同学身上时,他发现那些脸孔,全部变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他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他开始躲避那些寒得刺骨的视线,藏身在储物柜里,匿于桌底,或是逃离学校,逃离任何有人的地方,因为所有的眼睛都像镜子一般,映照出他自己的身影。

    正因为那是“自己”,他无处可逃。

    “Fxxk......”

    被迫再次睁开了眼,夜灯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放下手机准备入睡是为了不要滑着滑着突然睏了,手机掉下来砸中自己的鼻骨,也是为了让过度使用而紧绷的眼外肌得到喘息的机会。但是一旦他脱离了这个可以让精神集中在别的事物上的世界,而他的大脑却无法及时剎车停止过度思考时,后果便如上面一样,开始无法制止的自我剖析、自我凝视、批判,毫无意义的拷问,最终使他窒息,无法正常地入睡。有人说冥想可以改善这种情况,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进入不了那种所谓的“冥想”状态,心里还会不停地质疑是否真的有人能完全放空大脑,享受甚么都不考虑的“空”。

    倦了,但是明天还有想做的事,必须要睡了。他关掉了夜灯,身体如幼虫结茧般蜷缩起来。抱着复杂的心情,药效一如既往地,让他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清爽的早晨。麻雀呖呖的鸣叫唤醒了INTP。他不情不愿地掀开被窝,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显示时间是六点。又是这样,总是不能舒服地一觉睡到天亮,明明闹钟定的是七点。有很多人羡慕他能睡到自然醒,但他只会想自己的睡眠时间这么短,是不是有神经衰弱症。

    没办法,现在再睡回笼觉的话就要迟到了。他只好架上黑框眼镜,拖着疲倦的身体去洗漱。父亲今天也是通宵呆在研究室,而母亲去出差了,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弟弟在。

这个大脑的容器真的难以驾驭--他经常会这么想自己的身躯。刷牙洗脸吃早饭,换上制服整理仪容,在镜前确认身上的一切都完美地整理好了,他才默默地推开家门,无声地踏上了上学的路。

   太阳光还是那么刺眼。即使到了秋天,飒爽的凉风卷着枯黄落叶吹过人行道,但太阳依然温暖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他很享受这种天气,没有春夏季那种黏稠的湿润侵入鼻腔,也没有冬季干燥得肌肤龟裂还有可能流鼻血的空气,连大脑的运转速度都快了好几倍。再戴上耳机,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和陌生的路人擦肩而过,思绪从现实中抽离,化身为世界的观众。

    但是这种身份不会维持多久,到了学校他就要戴上面具,装那个乖巧又懂事的学生--开玩笑的。一旦他陷入了这种抽离的状态,就再也不可能好好地迎合着别人来社交。喜欢这样的他的人就来,不喜欢的人就走开,谁也不碍着谁,反正在学校,就是成绩至上主义,社交甚么的只是其次,没必要和那些又蠢又聒噪的人混在一起,强行拉低自己的智商。


   早上的课,午饭,然后是下午的自习时间。INTP始终是单独行动。同班的ENTP偶尔会过来向他搭话,但是ENTP的朋友可多得去了,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和他说上话。

自己一个人有独立的思考空间和时间也挺不错的,他想。

“今天INFP又没有来上学啊。”

    老师突然的发言,和对此消息漠不关心的大部分人。这种消息对学生们来说已经是常态了,处于年级边缘的学生--INFP,隔三差五就会请假缺席。理由大家都很清楚,因为她的精神疾病。就是那些常被拿来开玩笑的,有时会带有贬义性质的词。抑郁症、自闭症、恐惧症,当然还不止这些。它们像一个一个带有偏见的标签,叠加在那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身上。INTP没有对这个消息多作思考,开始写今天的作业。

“她不会是死了吧。”“哈哈哈好可怕!”“她的病不会是装的吧,常常逃学。”

    “啪!”

    由于用力过猛,INTP的铅笔的笔尖断开了一小截。他烦燥地转过头瞪那些正在说闲话的学生,食指竖起贴在唇上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效果显著,那几个人马上就噤声了。

    虽然说INFP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他非常讨厌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况且是在自习课上,打扰到他的思路。

为甚么人们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只考虑自己要负责的事呢?INTP搞不明白。

    “有没有同学今天放学之后有时间把讲义带给INFP?”

    意料之内的鸦雀无声,但纸笔拼搏的摩擦音有所减弱,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如何把这种责任推卸给别人。

    “老师我今天有课后补习!”“老师我妹妹在医院我放学要去陪她。”“老师我放学有校队的训练!”

    经过几轮不知真伪的说辞之后,老师的目光落到了INTP的身上。终于还是找上自己了吗?他思考了一下,反正今天要做的事不多,作业也在自习课上写完了,去一下也没关系,回来的路上也会经过公园,顺便收集一些枯叶。

    他慢慢举起手“老师,我去吧。”

    “太好了INTP,那讲义和她家的地址先放你桌上了。”

    又接下了跑腿的任务。但这不是强迫的,是他自愿接下,如果他不想做的话,也有拒绝的权利。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一点。

    就这样INTP拎着放了讲义的文件夹,五点放学便准时地离开学校,按着老师给的地址坐着公交车到了INFP家。

    和INTP的想象中相似,INFP家在公寓中层,大概是个不大不小的单位。由于老师已经先打了电话转告给她,INTP不需要经过太多重安保,只是按响了公寓入口的通讯铃便被放行了,管理员也来帮他在电梯中刷卡。

    来到单位门口,他抬起了手准备按铃,但又犹豫着停顿了,思考等会要说的台词,在心中演练了一遍,才下手按响门铃。屋内响起了维瓦尔第的《四季.秋》,在门外也隐约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咔嚓”一声后,厚重的门扉被拉开,他看到的是一头蓬松而凌乱的绿色长发,披在少女的肩上,刘海几乎遮挡了她的双眼。松挎挎的居家服挂在她的肩上,她瘦弱得就像衣架一样。在INTP的印象中,不久前她还是个胖乎乎的可爱孩子,那么这段时间怕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掉秤了不少吧,甚至都要为他留下了肌无力的印象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个来送东西的外送员罢了。

    “晚上好。”

    “......晚上好。”回应的是一把沙哑但温柔的声线。对方似乎不愿意抬头和自己对视,或是刘海影响了他的视线,看上去的确精神状态不太好。INTP双手把文件夹递出去“这是今天的讲义。”

    INFP接过了文件夹“谢谢。那个......你家离这里很远吗?”

    意料之外但是合情合理的问题,暂时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还好吧,坐车半小时就到了。”

    “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等等,我找找拖鞋......”她转身,开始在鞋柜里一双双地翻找着。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一定。INTP瞄了一眼鞋柜,有一双明显不符INFP年龄的女鞋。也许她的家人或者保姆也在这里。从走廊可以直接看到整个客厅,北欧简约风格,黑沙发和米色帆布,半透明茶几,地面上铺着相当吸热的白瓷砖,冰冷的色调和线条轮廓。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一点多余的物品,看起来是个不怎么使用的单位,没有甚么生活的痕迹。

    “找到了,来,给你。”

    INTP换上拖鞋,INFP带他到餐厅坐下。一个不算明亮的空间,长桌,只有上方的灯开着,营造出温馨的用餐环境。INFP端出了一件芝士蛋糕和一杯茶给INTP。

    “谢谢你今天走这么远的路给我送东西。”

    现在这一刻应该要礼貌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来回应,INTP心想,但是最后他还是败给了某种视线恐惧的心理,转移看向其他地方。

    茶上还冒着热气,加温的白瓷杯正好适合用来暖手。INTP盯着柑色的茶泛起波纹,捏了捏杯耳,心想他们已经有二十秒没有对话了,再不说点甚么的话就要陷入尴尬的地狱,但他的脑袋里就是模拟不出来现在这个场合的最适台词,只能先喝一口试试。

    “佛手柑?”

    “我不知道......?只是用茶包泡的。”

    他不喜欢佛手柑茶这种香气,不但不能让他放松下来,反而会加重他对这种茶的迷惑感受。他仅仅是啜了一口便把茶杯放下了。原本想着同为边缘人,他或者能和她有甚么共同话题能友好地交流,但是看来他们两人也只有“边缘人”这个词是共享的标签了。

    桌面一角,被叠成一堆翘起的纸张和色铅笔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是?”

    “......”INFP迅速伸手把纸堆收拾起来,但已经被INTP注意到了,最后在他眼中残留的影像是一只展翼的鳞翅目动物,色泽是银杏叶,鳞片上泼墨似的洒上了瑕庇般的褐色斑点。     

    “......这是黄粉蝶吗?”“......嗯。”

    也许她也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问。这一刻他终于能看到了她的眼眸,确认她诧异又惊喜的心情。INFP紧抱着她手上的画纸,但灯光透过纸背映出了画面的轮廓,INTP站起来绕到INFP身边再次确认。

    “可以再让我看看吗?”“好......”

    “果然是黄粉蝶。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INFP点点头。

    还有更多。INFP把后面的画都逐一抽出来给INTP看,无一例外全部猜对。大蓝闪蝶、帝王斑蝶、黄蛱蝶......多种多样,被鲜艷的色彩一笔一画地描绘,栩栩如生。

    “你也喜欢蝴蝶吗?”INFP问。

    “啊,我挺喜欢动物的。”

    “我也是,只是特别喜欢蝴蝶。”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挂上她的脸。

    看来她也不完全是个怪人。他看了看她手上还没来得及完全洗净的色铅粉末。“翅脉都画得很漂亮和清晰,笔触细腻,可以看到蝴蝶华丽而又脆弱的一面,每一张都很好看。”

    “真的?”INFP有点难以置信,好像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说。

    “你没有把你的画放到网上或者给别人看吗?”

    INFP摇了摇头,眼脸垂下“我还画得不是很好。”

    自信心不足吗......画家追求“更好”的心理是永无止境的,永远不会对自己感到满足而停下脚步,也会因此而陷入长期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但若是过多地拿自己与优秀的人做对比,属于是自找苦吃。

    “试着放到网上吧,你画得很好,会有很多人来看的。”

    “嗯,我再想想吧。”


    刚刚我做了甚么?

    他茫然地看着聊天列表里多了一个新朋友的红点消息。又加了个新的好友。

    在回家的路上,他抱着背包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窗外略过的街灯正一遍遍重覆地强调它的身影,像卡了带的录像不断回放。他盯着荧幕发出的光看得出神。他总是会这样去吸引那些不寻常的,却又与自己有共同话题的人,但是又无法深交或是维持下去,最后还不到一个月,关系还没真正地建立起来就变淡了,无疾而终。

    但是认识新朋友的过程永远都很快乐。他不在乎最后和别人的关系如何,只要有人能和他聊喜欢的话题,就已经是最好的精神食粮。他用拇指敲击着手机键盘输入。

    “晚上有空继续聊吗?”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弹出她的气泡“好喔。”

    这趟跑腿也算是没有白费吧。秋高气爽,回家之前先到公园逛一圈,再买点糖炒栗子来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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